关于元旦的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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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元旦,除旧迎新之日,普天同庆,可以说大至世界各国总统,小至乡镇保长,都要发一篇元旦贺辞,回顾过去,憧憬未来,打造太平景象,图个吉祥,年年如此,成了惯例。老百姓则趁着这个节日,不是走亲访友,就是外出旅行,或到商店淘一点便宜物品,真正对报纸、电视上长篇累牍的贺辞,又有多少人去在意呢?
   老实说,我也不在意什么元旦贺辞,对报上的贺辞只看一看题目就忽略过去了,对一边开着的电视机里播放的元旦贺辞节目也是充耳不闻,因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是好是坏,都如灰飞烟灭,只留下一些模糊的记忆,还有看它值不值得记忆,而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,美好的憧憬只是憧憬,就像《圣经》里说的那样:“都是虚空,都是捕风。”只有上帝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样。如此看来,我似乎比较消沉,对生活不像他人那样积极,也许各人的境遇不同使之然,又也许是各人对生活的理解不同使之然,或许两者兼而有之。
   我已经过了将近五十个元旦,但以前是怎样过的,现在回想起来,竟是一片空白,为此连我自己也大感惊讶。作为一个不分国界、不分民族的共同节日,应该说是有其意义的,至少它的降临,给人类带来了各种各样美好的期望,带来了阳光,而不是黑暗。如此看来,这是个美好的日子,而我以前确实虚度了这么多个这个美好的日子,虽然没有对着黑暗,但也没有向着阳光,真是虚度了。我对自己说:“今天这个元旦不能虚度了,别人可以虚度,但我不可以。”但是徒然。今天的一切所为,也是平常之极,毫无意义可言。
   上午起得很晚,快近午时了。我知道晚睡晚起这个习惯并不好,但夜神仙的毛病总是改不掉。我知道喜欢看书写字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夜神仙,这是读书人的通病,非独我一人。如今我还知道,现在的政治家绝大多数也是夜神仙,或许夜深人静,便于他们安心思考,有助于他们思路敏捷,有利于他们制定战略决策,更好地运筹帷幄。但从去年一年来看,那些总统啊元首啊,并没做出一件有益于世界和平共处的实质性的事来。相反的,各地战乱频仍,恐怖分裂活动不断,天灾人祸到处都是,尤其是经济衰退的持续影响,连大英帝国女王也在圣诞节时哀叹道:“20xx年对于许多人来说,都是不好过的一年。”可想而知,那些政治家都是酒囊饭袋,有愧于“夜神仙”之名。
   漱洗完毕,刚冲了一杯咖啡,待要烤点心,便接到泰国《亚洲日报》的主编钱丰先生从曼谷打来的电话,相互问候了一番。钱丰先生很有学问,博学多才,纵横于儒、释、道三教,可以说学贯中西,几乎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倒他的。他才华横溢,文思极为敏捷,下笔有神,除了因事不在曼谷外,他每天都要写一篇文章登载在《亚洲日报》他的《阿丰随笔》专栏上。在泰国,他有七八千个《阿丰随笔》的铁杆粉丝。然而我最钦佩他的还不是他的文章,而是他的器识。宋朝的刘挚说:“士当以器识为先,一号为文人,无足观矣。”诗词文章,其实是读书人的余事,而器识才是真学问。文章可以学得来的,但器识是学不来的。钱丰先生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移居到泰国的,正是楚材晋用,可惜得很!不仅是他的损失,更是国家的损失。
   午后本想出去走走,但外面寒风凛冽,透过窗子,满目的枯枝败叶在西北风下簌簌发抖,算了,还是家里温暖,看看书吧。于是泡了一杯龙井,看了几回章回小说,想从中汲取一些营养,写作时好借鉴。看着看着,忽然想起前两天《人民日报》连续登了三篇关于文学的文章,于是把那两张报纸拿出来看。12月29日有两篇,一篇是廖言的《中国文学·走好自己的路》,是纯一篇下三滥的狗屁文章,层次极低;一篇是杨光祖的《文学批评要讲真话》,主题虽好,但仍然没有讲到根子上,他不可能讲到根子上。12月31日有一篇南帆的《文学不能回避思想》,显然比《文学批评要讲真话》高一些,接近于文学的实质,不过其表达的思想却还是没摆脱反传统的框子,失之毫厘,自然就差以千里了。
   其实对于文学的概念,现在人模糊得很,最常见的解说是“文学是语言文字的艺术,是以语言文字为手段来反映社会生活、表达作者思想感情的一种艺术”等等,可我总觉得不满意。上海作家协会出的内部书刊《上海作家》20xx年第4期中有一篇赵长天先生写的《寻找文学的意义》文章,写得很不错。他说:“我理解,本原的文学,是出自人自身的需要:抒发感情,表达内心,记录生活,探究灵魂。它是朴素的、自然的、真实的,是脱离功利目的的。”假如说这可以算是文学定义的话,那也只是说了一半,因为文学不能回避思想。
   晚饭后,看看电视新闻,里面有胡锦涛主席的《元旦贺辞》节目,报纸上则有韩正市长的《元旦贺辞》,觉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,总该写些什么,于是就写了一句“今天是元旦”,索性题目也叫《今天是元旦》吧!但写到“都是虚空,都是捕风”时,我认为还是取个《虚空的元旦》这题目比较好,于是《虚空的元旦》就这样诞生了。
   想到大家今天都在回顾旧年,憧憬新年,我为什么不呢?去年我怎样?我自问我好吗?我真想回答:“别提了!”似乎不好,可自己也找不出不好的理由来,也的确没什么不好。衣柜里还有棉衣可以御寒,锅里还有大米可以充饥,水壶里茶水不断供应,书橱里不乏稗官野史以供消遣,天天上班下班,领取微薄工资,病得死,但饿不死,冻不死。这种日子,无疑是太平狗日子,比起乱离人的日子,真是好多了,还有不满足的吗?
   新年里会怎样?生活会比去年好吗?我没有美好的憧憬,也没有美好的祝愿,既然元旦是虚空的,那么新年又何尝不是虚空的呢?虚空的东西,有什么好憧憬的?再说了,《圣经》上还说:“已有的事,后必再有。已行的事,后必再行。日光之下并无新事。”因此回顾,仅仅是回顾;憧憬,仅仅是憧憬。棉衣御寒,大米充饥,是已有的事,后必再有;天天上班,领取微薪,是已行的事,后必再行。耶稣说:“惟有忍耐到底的,必然得救。”这是基督徒该有的素质,同时也使我想起古人的一句诗:“梅能傲雪香能永,枫不经霜色不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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